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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正值冬末,华霆山上犹有未化的落雪,隐没在缭绕的云雾中,像是一副抒尽雪意云情的名画,好看到有些不真切。
主殿外的院子里栽了几株冬日海棠,枝叶素丽如初生,暗香清浅袭人,殿内正门半掩,偶有凉风携着花香吹进来,却并不觉得冷。
我披着衣服站在窗台边,透过琉璃窗去看窗外的景象,从华霆山峦看到冬日海棠,再到院中央的温泉。
四更天的月色转淡,变得朦胧且轻薄,衬得泉水澄明,仿若凝玉。
“挽挽……”
夙恒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少顷,将那衣领挑得更开,炙热的吻也跟着落到了脖颈上,我喘.息着说不出话,下巴不自觉地向上微抬,锁骨往下被吮吻出浅色的红痕。
我的头发没有干,两条腿也有些软,方才在温泉里的那一次,几乎耗光了所有力气,现在连站着也觉得费力。
可是即便这么累,心里仍然觉得满足,回想那些浓情蜜意的旖旎燕好,只觉得耳根烫得快要烧起来。
窗外的皎棠树枝繁叶茂,倚在琉璃宫墙边,拂落幽幽树影。
云雾连绵如十里春絮,墙上刻着飘摇的彼岸花,在这样安静的月夜,那些绯红的花盏像是融进了树荫里。
粗糙的手掌扣住我的腰,猛然将我抱上了窗台。
一尺余宽的窗台乃是由冰晶翡玉砌成,隔着一件薄薄的纱衣,却感觉不到半分寒意,我想……可能是我太热了。
云波起伏缥缈,风从纱帐中透进,缓缓吹过他衣角的一隅。
那件紫衣只是披在夙恒的身上,迎着当窗月光,我垂眸看他的胸膛,看到脸颊更烫,坐在窗台上往后挪了挪。
他倾身靠近,一手撑在琉璃窗上,紫眸暗含流华月色,薄唇几乎贴上我的唇瓣,我背靠窗扇,喘.息渐急,微微前倾了一点,即刻被他狠狠吻住。
他进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双腿却将他的腰缠得更紧,他的手揽在我的背上,扯碎那件薄纱的轻衫,吻也变得更深。
殿中灯辉半明,洒在绣着江雪彤日的七扇屏风上,仿佛给日色度了一层迷离的剪影,云雾流风,那些影子像是在风中晃荡,震颤不休,且晃得愈加猛烈粗暴,我有些承不住,攀紧了夙恒的肩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个时辰以后,天光微盛,山崖月散星收。
*初歇,我的呼吸尚未平复,低头坐在窗台的角落里,看到腿上微有青紫的指痕,顿时红透了脸。
夙恒立在我身侧,揽过我的肩将我打横抱起,目光路过那些印子,顿了片刻,低声问:“疼不疼?”
我倚在他怀里蹭了蹭,“过几天就好了……”
夙恒抱着我径直去了卧房,沾到床的那一瞬,我埋进被子满足得想叹气,过了一会儿,又从被子里抬起头,定定将他望着。
他坐上了床沿,反手变出一瓶凉药膏,指腹沾了药抹在我的腿上,我乖巧地往他身边靠近,轻声道:“窗台那一次,你的力道好重……”
我说着说着耳根便烫了起来,脸颊紧贴着柔软的锦缎床单,有气无力道:“你是不是用了全力……”
他低声笑了笑,俯身依在我耳边,“从来没有用过全力。”
他抬手挑过我的发丝,轻咬我的耳朵尖,又道:“怕会伤到你。”
言罢,他再次问:“方才弄疼了挽挽?”
我亲了亲他的脸,双手勾上他的脖子,“你给的我都喜欢……”
话中顿了一下,抱着枕头打了一个滚,整张脸埋进被子里,极其害羞道:“其实、其实也很舒服……”
他抬手捉过我的手腕,引我侧过脸将他看着,他低头吻了我的手背,眸中映着明灭的灯火,嗓音沉哑地问道:“再来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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