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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霓实在听不下去,“你能不能说些正经话?”
“在自己家还要那么讲究么?那不成睡觉还要穿鞋了?你跟我说话也不用有什么顾忌。”
费霓替他难为情,“可你也不能什么都说。”
方穆扬冲她笑:“我都说什么了?”
费霓哪好意思把他的话重复一遍,她只好继续织自己手上的活儿,不理他。
整个床用被子围着,明明是秋天,却闷得厉害,费霓又喝了方穆扬给她冲的热奶粉,从头到脚都是热的,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坐着给方穆扬织线裤,方穆扬在她旁边不知画什么。
费霓热得心烦,连收音机里的音乐都不能让她沉静下来,虽然那是很舒缓的曲子。
费霓想,方穆扬这样不怎么怕冷的,肯定是怕热的,他恐怕比她还要热。
她刚想说要不把被子摘了吧,就听方穆扬同她说:“这是咱们要打的矮柜,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同费霓设想的一样,她说很好。
“那我就按着这张图打了。”
方穆扬拍拍她的背,“别织了,你要想继续听收音机,就在这儿躺会儿,我去楼下看看做矮柜的材料,不跟你抢地方。”
“不是说礼拜天再打么?”
方穆扬对着她笑:“我们培训班有人听说我娶了个才貌双全的老婆,非想来家看看你。
我倒是很想让他们看看我有多走运娶到了你,可总不能让他们站着看,至少得打两张凳子让他们坐着。
要只在礼拜天打,恐怕冬天到了,凳子还没打成。”
他们家只有两把椅子,再来一个外人便只能坐樟木箱子了。
“才貌双全?你可真会给我戴高帽儿。”
“你这话说得就没道理了,我又不是你们制帽厂的,哪来的帽子给你戴?”
方穆扬起身掐掐她的脸,“你也累了,快点儿休息吧。”
“我不困。
你把这挂着的被子摘了吧,我不听收音机了。”
天这么凉了,方穆扬还穿着一条单裤,她得赶快把另一条腿给织完了,让他尽快穿上。
方穆扬拿手去擦她额上的汗,“是够热的,那就明天再听,我明天肯定把新耳机给你带回来。”
隔天,方穆扬果然给费霓买了副耳机,听收音机不用再用棉被捂着。
家里鸡蛋没了,方穆扬一大早去早市从远郊进城卖鸡蛋的老农那里买来了二斤土鸡蛋,继续给费霓蒸鸡蛋羹。
自从鸡蛋限量后,费霓从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吃过这么多鸡蛋。
同事都说她结婚后脸圆了一点,以此作为她婚后幸福的证据。
如果以婚后体重的增减来判断一个人婚姻是否幸福,那么方穆扬肯定是不幸福的,因为他比结婚前还要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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