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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就进了腊月,整个京城都忙碌起来。
只有李苒,依旧每天出门,看戏听小曲儿逛街看热闹吃吃喝喝。
刚进腊月,霍文灿和李清宁就领了旨意,往霍帅大军中代太子劳军。
桃浓还是只在西城瓦子和桑家瓦子唱两场,可堂会却多了起来,倒是特意来碰过几回李苒,可每次都是匆匆说几句话,打个招呼就赶紧走了。
这让李苒很是纳闷了一阵子。
既然都忙得很,难道不是忙得没空听小曲儿了吗,怎么唱小曲儿的桃浓,忙成了这样?难道是忙着听小曲儿吗?
李苒对过年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感觉,她从不过年,也不过节。
不过长安侯府里,却是一天比一天忙碌,一天比一天喜庆,过年的气氛一天浓过一天。
在秋月开始指挥着丫头婆子们满院子擦洗时,李苒站在廊下,看了好一会儿。
直觉中,这个府里对她,以及这座翠微居的态度,好象有那么点儿不一样。
比如那个钱嬷嬷过来过一趟,到处看了一圈,指挥着换了糊窗户的纱;
有个姓任的管事过来了一趟,往她那三间空空荡荡的上房抬进来不少摆设。
隔天一早,秋月不知道从哪儿捧着一大盘子佛手柑放到了屋里,接着又捧了两大瓶红梅摆进屋里。
秋月这一通擦洗,虽说比外面晚了两天,可总是开始了,看起来擦的洗的还挺认真。
难道过年的时候,她和她这座翠微居,需要对外展示么?或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李苒不过想了想,就抛之不管了。
一来她管不了,二来,外面的热闹实在太多了。
财喜班排了新戏,挪到了象棚去演了,她去听过一回,新戏很好;
莲花棚里演起了神鬼戏,几个武生功力精湛,在戏台上上天入地,精彩的不得了;
旁边夜叉棚里的摔跤摔出了胜负,新擂主上台,悬赏打擂,上台打擂的,有本事的不多,笑话儿可正经不少,热闹的不行。
她看不懂门道,就喜欢看热闹;
迎祥池在斗社戏,据说统共有三四百支社戏队,最后只留下一百支左右,到上元节那天,满城游走表演。
说是排进前三的社戏队,还能到皇上面前展展艺呢。
这些社戏里,舞狮旱船高跷等等,李苒看过的有,李苒没看到过的更多。
同样是舞狮子,这里社戏里的技艺,真是高超的不得了,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回回看的李苒目瞪口呆。
还有西城瓦子边上一家茶坊里,来了位讲书的先儿,讲的是真精彩啊。
……
精彩太多,李苒分身乏术,无限怀念能录像的手机,和高科技无数的便利。
这会儿,在这里,她要看什么听什么,只能亲自跑过去,亲眼看亲耳听,别无他法。
时间有限,肉身只有一个,每天要去看什么听什么,李苒都要经过一番痛苦的掂量和抉择。
这天午后出来,李苒叫了辆车,直奔迎祥池。
社戏已经斗完了第一轮,从今天开始第二轮,据茶坊的焌糟说,第一轮没看头,第二轮就精彩了,可第一轮,她已经看的目瞪口呆了!
这二轮,她准备一场不落的看,毕竟,这斗社戏,一年可就这一回。
对她来说,也许看过这一回,就再没有第二回了。
如今,在使用金钱,以及利用她这个独特的身份,来创造便利这一条上,李苒已经驾轻就熟了。
早在头一回来看斗社戏那天起,她就每天一张金页子,订下了位置最好的茶楼上视野最好的雅间,一直订到斗社戏结束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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