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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枝愣在了那里。
老板娘刚才不还在和王氏吵架的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来和她说话了?
倒是王氏立马反应过来,她赶紧点头:“卖,我们当然卖!
不过三文钱太少了,你看这绣工、这费的线,上头的猫就跟活的一样,少说也得五文!”
“哎哟我的姐姐啊,五文钱的价钱你也开得出来!
咱们这乡下地方,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肯花五文钱买一方帕子的?这钱都够他们再攒攒给自己打一支包铜的簪子了!
那好歹还是戴在头上的,人人都能瞧得见呢!
可帕子除了自己看,还有什么用?你卖得贵了他们可不会买!”
老板娘赶紧低叫。
“既然他们不买,那你干嘛还巴巴的要啊?”
王氏立马就问。
老板娘一噎。
“我这不是也在帮你们想法子吗?”
她立马讪笑,“这几次你们来,我一直都在和你们说,叫你们多换几个花样。
一直都绣那些花花草草的,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东西,我男人挑出去卖了这么多年,都快卖不出去了!
现在好容易看到有个新鲜的花样,我当然巴不得拿来试试。
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你别把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老板娘这话说得也在理。
早在年中的时候,她就已经跟王氏提过,说现在这些帕子不好卖了,叫王氏试着换几个花样。
可是,乡下能看到的东西就那些,丝线的种类和颜色也少,他们又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所以那话他们也就听听,没怎么往心里去。
用王氏的话说:“早八百年前她就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了。
哼,当我不知道她想干嘛吗?她就是想压价!”
而年初春枝他们从县城带回来那么多丝线,这就叫他们好长时间都没有再用丝线铺子里的线。
可就算这样,老板娘给他们一方帕子也就涨了半文钱。
王氏一开始很不满,老板娘就说:“我的好姐姐,你当我是不舍得给你钱啊?你可要知道,咱们这穷地方,有几个人是识货的?你的丝线再好、颜色再漂亮,人家也不会就冲着这些东西就肯多出两三文钱啊!
我这半文钱就是给你们自己出的丝线的钱,我一开始可就和你们说明白了!”
然后他们能怎么办?也就只能接受现实了。
毕竟如今镇上就只有这么一家丝线铺子,其他镇子离得太远,他们去一次来回就得两三天。
县城就更远了,来回一趟的路费还不够卖了帕子荷包来抵的呢!
只是事后王氏没少骂这个老板娘:“她的良心是越来越黑了!
这些年靠着咱们的帕子荷包赚了那么多钱,一直没给咱们涨价就算了,现在咱们用自己的丝线她还不高兴,还开始明摆着来压价了!
这种人以后一定不得好死!”
所以,就算现在知道老板娘说得没错,可王氏心里有气,她还是不肯松口。
“就五文,一文都不能少,不然我们就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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