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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沉着一只手把篮子提到村口,靠着路边寻了块僻静的地儿待着,她把篮子放到地上,没有坐下,而是来回走着甩了甩手。
哎,早知道就不让尤氏把罐子搁篮子里了,单独寻个绳子系在罐子口上,一手提一个还好些。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乔武与刘大哥才牵着老牛过来,瞧着车后头,大大小小装了有二十几个西瓜,码的整整齐齐堆在棉被上,碾过一个小坑子倒没晃悠。
过夜的露水将地里的西瓜打湿,一个个圆嘟嘟的透着亮,碧绿碧绿的甚是讨喜,可春花瞧着倒是一点没都喜起来,那小脸儿反倒是沉下来了。
乔武打远便伸长脖子往村口这边瞅,待瞧见春花了,不觉得笑了笑,加快了脚步赶过来。
早晌的日头没有下午那么毒,柔柔的打在乔武脸上,高挺的鼻子,好看的眉眼,扬起的唇角,每一处都那么清晰,直惹的车上那个小婆姨看傻了眼儿。
乔武拽住牛绳把车逼停,正好就停在春花跟前,但见她的神色不悦,以为她是等的不耐烦了,忙说耽误了,才来迟的。
春花没有说啥,瞅了瞅乔武,又瞅了瞅坐在板车上,俩眼儿死盯着她男人瞧的小婆姨,她看春花在瞧她,也拿眼儿挑她,动了动身子往里又坐些。
这婆娘今儿又穿着一身桃色的衣裳,领口扯得有些开,她听乔武跟春花说话,立马搭腔了。
“呦,春花妹子,你就别怪我武子兄弟了,刚赶路那会儿我扭了脚,武子兄弟瞧见了,就扶我上车送了我一道儿,你也知道我家就住在村东口,也顺路不是。”
谁是你武子兄弟啊!
春花瞧着她那一股扭捏劲儿就烦,这婆娘是杨白氏,夫家姓杨,娘家姓白,长的白白净净又有肉,村里人儿又叫她白面团,尤氏和冯氏可没少在春花面前提她,好几次在河边洗衣裳,她们就指着她骂骚狐狸哩。
那会儿春花听到尤氏骂这个白面团并没觉得什么,说好听些她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儿,说难听些那白面团也骚不到她头上,可这会儿她瞧着这白面团是在打她男人的主意,不免气从中来!
刘大哥跟车一旁,一瞅这情况,还有春花妹子那脸色,身子一缩就退到后头看车轮印去了。
春花皮笑肉不笑的对白面团笑了笑,“呦,这不是杨大嫂么,怎的这都到地方了,你咋还不挪窝哩。”
白面团本还对着乔武挑眉送眼儿,一听这话,脸色一变,“啥?你说的啥?”
春花一笑,“我是说,这都到村口了,杨大嫂你咋还不下来啊,我们可还有事儿哩。”
白面团冷哼一声,没理会春花,而是小眼儿吧嗒吧嗒的瞅着乔武,指着自个儿的脚,“武子,我这还伤着哩,走不动啊,你跟姐说说,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啊?”
虽说乔武从头到脚都没去看白面团一眼,只是瞅着春花,让自作多情的白面团觉得尴尬万分,可春花还是不解气,她嗤笑一声,“杨大嫂你问这干啥,你难不成想与我们一同去隔壁村么?”
白面团一听,兴起的说道,“哦,合着你们是要去给隔壁村送西瓜啊,这敢情儿好啊,那咱一道去,武子兄弟,我可听说这个时候啊,隔壁村的山茶花……”
春花忽的说道,“哎,杨大哥,你是不在地里干活么,咋提个斧子过来了。”
白面团正跟乔武说着,一听这话,揪着自个儿的领子,屁股一挺就从车上滑下来了。
她跟她男人方才在路上见乔武拉了一车西瓜,他男人让她来探探,看乔武是要贩给谁的,可她这茬又是这般腻在乔武车上,那死鬼可别吃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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